沈雄：探秘红宝石圣地“抹谷”

    提起红宝石，一般人都知道缅甸红宝石，但是最好的鸽血红宝石大都出自抹谷，却鲜为人知。
   抹谷（Mogok）位于缅甸东北部，海拔1170米，由群山围绕的一个神秘峡谷。那里有大小矿井1300多座，居民50万，大都从事宝石相关行业。抹谷交通不便，非常闭塞，通常外国人未经许可不得入内。2013年12月，在抹谷封闭了七年后刚开放不到4个月，我和中融控股集团董事长倪召兴以及在缅甸居住了30年的意大利宝石学家Federico的陪同下进入了抹谷。
   我们从昆明飞抵缅甸首都仰光，再转乘小飞机一小时到达曼德勒市（Mandalay）。Federico先生为我们准备了越野车。
    220公里的崎岖山路整整开了7小时。越野车在让雨季冲蚀得坑坑洼洼的坡路上颠簸，不停地小“S”转弯。四周树林郁郁葱葱，往下望去是陡峭的山谷，汽车在交汇时，一辆车必须靠边停下，让另一辆车通过，直到汽车在一处平坦的山坡上停下，峡谷中出现一片壮观的矿区住房，我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身处世界宝石的圣地——抹谷。
   抹谷矿区长4英里，宽2英里，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周边有河流，中间躺着一洼清澈的湖泊。那里出产世界最顶级的红宝石，其颜色如同当地一种称为鸠的鸽子的血，故得名鸽血红宝石，它吸引了傈傈族、巴郎族、佤族、尼泊尔、印度、缅语族的迁移，还有不少华裔血统人群。
    抹谷有两种矿，一种是竖井，最大的有400米深，没有电梯，完全靠木头梯子一层一层向下延伸，单程一小时。矿工将有可能藏有红宝石的石灰岩挖出，放入菜篮子大小的铁桶中，再由电动牵引绳运往地面，然后将变质石灰岩敲碎，寻找红宝石。通常发现红宝石的机率不高，但是对寻找美丽宝石的希望和憧憬，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进入矿道。另一种是露天矿，矿工用高压水泵冲击山体，或用挖掘机将砾石和泥土放入洗矿机，再用水冲刷流入浅滩小河中，然后再淘沙取宝。干这项工作的一般为妇女也有小孩。挖竖井的成本高，但有机会找到大颗粒的红宝石，露天矿作业成本低。但大都为小颗粒红宝石。据统计，平均开采500吨土石才能获得一克拉红宝石。
   抹谷经历了沧桑岁月，也享受着荣耀和骄傲，两千多年前抹谷就有了红宝石出现，据说当时皇室和贵族拥有抹谷属地。他们将劳役和犯人送进抹谷挖矿寻宝，那时只有皇室和贵族才能拥有并有资格佩带红宝石，平民私藏和佩带红宝石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是一直以来，私挖和私藏从来没有停止过。1990年代，抹谷政府开始和私人投标者合作或合资，政府占股份为51.4%，这样仍然不能避免偷挖和走私。1997年以来，缅甸政府对红宝石采矿和交易一直是在开放和管控之间波动。对外国人的进入更是严格管控，并在抹谷入境处设有出入境的政府机构，外国人即使获得许可，最长也只能在抹谷停留七天。
   缅甸是一个佛教国家，即使在封闭的抹谷到处可见金碧辉煌的庙宇，佛徒赤脚披袍，穿行街中。户外的宝石市场也随处可见当地的居民各自拿着一些小宝石瓦相交易，碰到外来的陌生人，他仍会开出高价，如果不懂宝石，不了解价格行情，那就会吃大亏，市场上一般都是低品级宝石，品质好的宝石大都在矿主手中。他们不轻易给人看，有些宝石他们只留着自己玩赏，作为身份的象征和炫耀的工具，不轻易出售。
   七天的行程过去了，我们在抹谷碰到了老朋友，又结识了新朋友。辛劳的矿工，深深的矿井，简陋的木屋，吱吱嘎嘎的机器轰鸣，以及在炙热太阳下、河沟里的淘宝女工，交织着美丽光彩的宝石和仙境一般的山谷，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永远的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