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佳士得的一场安思远旧藏拍卖,让我印像深刻的是那件西汉鎏金铜熊席镇,高7.6厘米,大腹便便,憨态可掬,工艺精细玲珑,品相上乘,小熊身上细部毛发的刻画都十分清晰;这件鎏金铜熊看起来很小,但重量十足,是王世襄每晚睡觉前的必玩之物,经过一番激烈争夺,最后以约1700万人民币成交,被英国的一位藏家收入囊中;另一件西周早期小玉龙纹玦也以1090万人民币成交。
其实艺术品在收藏价值上无大小之分;作为收藏爱好者,我虽长的人高马大,却喜欢收藏小件,如何把小东西玩成重器?古玩收藏中,一件器物别看外形小,但可能含有大气象!东西方艺术此种理论都通用。《蒙娜丽莎》原作的尺寸不大,但禁得住任何一处细节的无限放大与研究。这是小中见大之其一,它还含有另一种更高的境界:就是把一件不见经传的物件,重新定义赋予内涵,成为重器;王世襄就是这方面的高人!十几年前三联出版的王世襄的书,《锦灰堆》全三套,横版的,现在好像已经买不到了,里面没有一件瓷器,除了明式家具外,全是一些不很起眼、甚至很陌生的小玩意。但大凡他玩过的东西,都留下了文字记载和他研究的心得。王世襄最可敬的是他的眼界和学识,把收藏提升了高度,避开热点,远离一夜暴富的心态,把收藏玩成了大雅,玩出了文化,玩出了一门“世纪绝学”。听着的确有点玄,因为能达到此境界的人极少。黄苗子先生说他“玩物成家”,启功先生说他“研物立志”。王世襄其实出身书香门第,由于这样的身世,文革中不免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博学的他却说,我则与荃猷相濡以沫,共同决定坚守自珍。自珍者,更加严于律己,规规矩矩,堂堂正正做人。这是王世襄的做人原则,我深感认同。我以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做好自己,这样才活得更加有意义有价值!你也许离高人还相差很远,也许一辈子也达不到王世襄老先生的境界。但是,我们不应该放弃。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天天进步,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