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阿凡达》中,全球观众在卡梅隆臆想的星球上看到了“天人合一”的理想生存方式。如果说很多普通民众对后现代理论不知其为何物的话,《阿凡达》则是后现代理论的娱乐普及版。现实中,人类对于物质的极度崇拜、对GDP飙升的欣喜若狂早已给人类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生存环境的毁灭。
蓝天白云、千里碧野、牧群悠然游走,在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里,策马无边无际的草原放飞你的心灵,那份向往,绝对让每天生活在喧嚣城市水泥森林里的你心驰神往。
千百年来,蒙古民族以游牧为生,在严酷而封闭的内陆草原环境中长期从事畜牧和狩猎等活动,从而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草原游牧文化。游牧文化的主要特征其实是我们今天得以普遍重视的生态观和生存观——“天人合一”的生存方式和生产方式。
蒙古人把天比做生身之父,视地为养身之母,长期以来形成了尊崇自然的生存法则。人因有三魂七魄方为人,地球的存在则是因为有了蓝色(海)和绿色(草原)的魂魄。在蒙古族早期曾信仰的原始宗教-萨满教中,“万物有灵”是它的基本理论。超自然神灵的威慑,宗教信条的规范,久而久之,便逐渐内化为蒙古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生态道德。大自然也由此得到了人们的崇拜和保护。“万物有灵论”是规范和约束古代游牧人对草原资源保护、管理、和利用的核心价值体系。延续至今的蒙古族自然观中,“天”是人以外的一切自然。“天”与人就是自然与人的关系。“长生天”是蒙古人尊崇的最高神灵。日、月、风、雷、等一切自然现象,都是按照天意活动,火灾、水灾、疾病死亡等,是天的惩罚和警示。太阳给人以温暖,月亮给人以光明,北斗星指示方向,这些都是长生天恩赐于人。
草原上的牧民比任何人都更关心草原的生态变化,他们是天然的环保主义者。在内蒙古的锡林郭勒盟部分地区,牧民的生活中至今依旧保留了很多游牧文化的内容,这些具有地域特点的民族文化,延续着游牧民族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法则,守护着千百年来他们赖以生存的广袤草原。
移动是游牧的生命,否则在草原上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良好的草场都与水源相连,一般都位于河流湖泊附近,故“逐水草而居”成为蒙古人游牧生活的主要特征。人们通常把蒙古民族称作马背民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马的兴衰一直与蒙古族的荣辱相伴。久而久之马文化就变成了蒙古族的民族文化。马鞍、套马杆等马具就是典型的游牧文化之组成部分。 在草原野外过夜时,马靴是最适用的工具,把鞍垫(蒙古语为Tohoom)垫在下面,枕鞍架就可以安心的睡觉,既不着凉,又不受风(鞍架两边的高出部分可以挡风)。套马杆除套马之外,还有很多间接作用。在草原上,如果见到插在地上的套马杆就表明姑娘和小伙子在那里谈恋爱,人们见到了这种情景就绕道而行。
“走奥特”的汉译是“走场”,意思是到离家较远的地方去放牧。游牧中,牲畜的回归路线不易重复,减少了对草的践踏。牧民们根据草原的自然情况,在春夏秋冬分别到不同的区域放牧。所到的这些区域分别叫做夏、冬、春和秋营盘。夏营盘在靠近水域的地方,因为夏季牲畜需水量大。冬营盘一般是离水较远的地方,但是背风,可以搭棚圈,有利于牲畜过冬。加上经过夏天的休养,草长得茂盛,成为牲畜冬天的理想食物。春营盘和秋营盘则一般在夏营盘和冬营盘附近,作为夏、冬的过度地带。即使在同一个营盘,一般1到1个半月就会迁徙一次,防止草地被过度啃食。特别是在秋天抓膘季节(育肥),一个月就要迁移一次。游牧中,牲畜的回归路线不易重复,减少了对草的践踏。牲畜的粪便广布在草原上,成为草地的有机肥料。牧民的蒙古包既能抵御寒风,又有利于取暖。因为它面积小,利用牛羊粪作为冬季的燃料就可过冬,生活成本很低。冬季人畜利用雪水,夏季在水域附近放牧,巧妙的实现了对水的需求。
牲畜的粪便是草原的天然肥料,也是牧民的无本燃料。牧区家家都有用自家牲畜粪便做的羊粪砖,整齐的垒在自家门前。牲畜越多,垒的越高。干透的牛粪只要捡回来就是无烟的好燃料。
如今,当我们去追逐古诗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草原美景时,蓦然发现,随着城市文明的扩张和矿产的开发,高楼取代了毡包、车轮代替了马鞍,挖掘机无情地刨开草原的胸膛……记忆中的草原正逐渐离我们远去。没有了游牧对草原的守护,大地的魂魄可否安然如故?没有了灵魂的地球,还会是那个我们叫做母亲的地球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狼是游牧民族生存的极大威胁。但是蒙古先人曾说:如果最后一匹狼消失了,人类也就消失了......如何让自然保护和人类可持续发展和谐共存,已成为摆在每一个地球人面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