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离大年除夕仅有两天。申城一夜成北国,清晨的上海街头,有人为多年不见的积雪而雀跃,更有人为道路的行车安全而除雪。我驾驶着军牌轿车,一早就赶到银装素裹的虹桥机场,去接以为未曾谋面的玉雕大师。经手机联系,一位手举“老子出关图”玉牌的年轻男子向我走来,我们握手拥抱。他就是我所认识的第一位玉雕大师裘进。
玉,石之美者,色晶莹、璀璨、坚实。扣之有韵声,触之温润。手持玉牌,细细赏之,一幅构思精巧,幽静雅致的画面顿入眼帘:朗朗月色下,轻风拂动,白云随风起舞,竹影婆娑。屋中轻烟袅袅升起,佳人倚窗而坐,仰空赏月,持扇纳凉。画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令人浮想联翩。正可谓是一景风情尽握手心,惬意之气由然而生。一首宋代著名诗人苏轼的诗词顷刻浮于心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籽玉质地,色白质良。玉牌上起凸阳纹、圆雕、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作品典雅古朴,虚实相称,疏密得益,使之不觉繁琐而有空灵之感;造作生动,线条流畅,使之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琢磨工细,设计精巧,使之不觉粗犷而有巧夺天工之感。这便是天津求艺轩中国玉雕艺术家裘进的最新玉雕作品《琅月清风》牌。
玉文化贯通华夏历史,传承不衰,此种现象,世间罕有。早在8000年前,我们的先祖就开始以玉为材,制造生产工具。周秦之际,玉器逐渐成为祭祀礼器,受到上层社会的青睐。东汉时期,玉文化达至鼎盛,大量玉雕出现,作为佩戴的装饰品,种类繁多,其中许多玉雕上品即使现代技术也无法仿制同样神韵。随后历代,亦是佳品迭出,传承有序。这些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无不出自身怀绝技的玉雕大师之手。中国当代玉雕工艺,从大的流派来说,可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以北京为代表,涵盖辽宁、天津、河北、部分河南、新疆等北方各省市;南派则包括长江沿岸及以南地区,并分为几个支派,包括以上海为代表的“上海工”,以苏州为代表的“苏州工”,以扬州为代表的“扬州工”,此外还有“广东工”和“福建工”。作为玉雕新生代中代表人物之一的裘进承袭了子冈玉雕的风格,同时集南北两派所长,既有北派的霸气豪放,亦显南派的细腻柔和。他的玉雕作品造型则多变而规整,古雅之意较浓;主线分明,刚柔相济,深浅互兼,收放有致。浮雕层次丰富,展示出无限气韵和生命力。凡玉雕艺术家裘进所制玉器,均富有变化,方圆扁平,意之所到,即能成器。”在琢玉手法上,裘进亦是博采众长,融会贯通各种技法集于一体。更为难得之处是,无论立雕、镂雕、剔地起凸、深浅浮雕或是阴线刻描,无不精湛。裘进制玉最鲜明的风格是“意在形先”,首先抓住意境,再根据意境巧置线条和块面,使作品展现出景已至而意无穷的古朴韵味和现代情趣。
玉系天地精华,万年造作不可再生, 人与玉雕结缘也是一种福分,自幼便与玉结下不懈之缘的裘进,凭借着自己极高领悟力与勤奋好学,在如今人才济济的玉雕界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从最初学习打磨到后来自成风格琢玉,扎实的美学基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成就了现在事业有成的裘进。其琢玉成绩出色,不光取得了界业同行的认同,作品还多次获得国家玉器行业协会最高级别大奖【天工奖】,而他谦虚好学、为人厚道的品行更深受友人的称赞。现在的裘进已不再是当年的懵懂青年,大师的潜质和素养在他身上彰显无遗。
裘进最好的作品便是他的文人玉牌,但要雕琢一块好的文人牌,除了优秀的雕刻技艺外,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不可缺少之物。在裘进的家中,堆满了各类书籍、报刊、杂志、影集,从唐诗宋词到历史典故,从中国传统书画到西方现代艺术,文学、小说、绘画、摄影等等,当然还有那些和裘进琢玉息息相关的玉石雕刻专业书籍,样样俱全。因为裘进知道,玉文化博大精深,可以学习,可以借鉴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他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文化修养,才能使他的玉雕事业更进一步。每每工作结束后,他必然会书不离手;每每夜深人静时,裘进书房的那盏灯仍旧会亮着。因为他在专研着自己最喜欢的中国传统文化,翻阅着最新的报刊杂志,学习他人也充实着自己。偶尔见他嘴中喃喃自语,或是抬头仰望,或是低头沉思,或是来回踱步。想必是在心中反复琢磨着古诗词的意境,想象着诗文中的场景,揣摩着高难度的技法,思量着如何创新。读书、行路缺一不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也是需要的。裘进游历祖国的名山大川,流连各博物馆、文化殿堂,加强学养修炼。所谓饱读诗书,不如亲身经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裘进为了能雕琢出更传神的作品,费劲思量。曾记得2005年盛夏,他身带几件未曾打磨的玉雕新作,冒着38度的高温酷暑赶来上海,拜访沪上著名的几位玉雕大师,请大师吹毛求疵,虚心请他们指点迷津,进一步提高自己的琢玉功力。
玉石在成器前要经过两次打磨,一次是亿万年时间天工开物的打磨,一次是琢玉人的打磨。好的玉雕师也要经历两次打磨,一次是自身成长过程中技艺的打磨,包括他的训练,他的习得,他的努力;一次就是心灵的打磨,那是他的感悟,是玉雕师的心灵塑造。裘进曾说:“一位优秀的打磨者能让玉石作品的价值提高几万,甚至几十万!而在裘进的身边有着这么一位打磨高手,她的技术远远不在裘进之下,在行家的眼里她的打磨技术堪称一流。但很多人却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是裘进的最得力助手。我们口中的她,就是
玉的美净化着人的灵魂。玉器工艺是生活的艺术。一件玉雕作品就是一件艺术品,它的美,或在于形态,或在于色彩,更在于意境。历代玉雕工匠都在追求玉器的意境之美,然而要使玉雕作品传神有意境,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可以说每一块玉料都有其本身之意、本身之境,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能发现其中奥妙,才能根据自己长期的艺术实践,将自己内在的意与境和玉石本身的意与境相结合,从而用自己的艺术思想和艺术技巧在雕琢的玉器中表现出来,使之成为具体的可以供人们欣赏的艺术珍品。
仁者,乃是具有大智慧,人格魅力,善良的人。我们都知道孔子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他创立了以仁为核心的道德学说,把“仁”作为最高的道德原则,道德标准和道德境界。君子比德于玉,君子温如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蔚然成风。孔子将“君子比德于玉”的理念发挥得淋漓尽致,运用“天人合一”的理念,把玉的天然品质人性化,总结出玉有仁,智,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等十一德。“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玉温润而泽,仁也;”裘进的白玉《仁者寿》作品以“仁”作为该件玉雕作品的核心,浅浮雕、圆雕、镂空雕、阴刻等完美融合,清雕细镂,一丝不苟。明代“子刚牌”多为文人佩戴的玉牌,因而图案多具吉祥或风俗趣味,以迎合民众的需求。裘进玉牌中处处可现子冈遗风,但在其中又增加了自己的创意。把源远流长、寓意吉祥的传统回纹及瑞兽完美结合起来,雄浑而不失细腻。回形纹流畅的线条成就了整件作品的一种气韵美。而传统元素的相互组合更丰富了玉牌的内涵,玉的背面裘进则保留了完整的玉皮,只用简单龙纹予以勾勒,简洁而大气。整件作品可谓是古意盎然,不失霸气! 玉是把玩的东西,但将儒家的思想与精髓表现在上面,对玩玉人不光是种警示,也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传播。
艺无止境,不忘传承。在裘进文人玉牌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子冈牌”的韵味。《苏州府志》 载:“陆子冈,碾玉录牧,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徐渭《咏水仙簪》: 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锋尽终南似,愁钉苏州陆子冈。”陆子冈是明末最为著名的琢玉巨匠,直到今天,刻有陆子冈款的玉器仍有许多流传于世。子冈制玉挂件,形若方形或长方形,宽厚敦实,犹如牌子,故简称为“子刚牌”。他将中国的书画艺术镌刻在玉牌的正反两面,正面内容多为山水图案、人物花鸟,图案整体简练且讲究布局,刻工精巧。一面另一面雕刻诗文,龙飞凤舞。加上玲珑剔透的牌头装饰,具较高的观赏性。裘进在学习琢玉时由于曾花尽了半年的时间挖掘资料,潜心研究明代大师陆子冈的琢玉风格,也促使裘进的玉雕技艺有了一个质的提高!他的白玉作品《西方三圣》、《天行健》、《龙牌》等,都明显带有“子冈牌”的风格,但又胜于“子冈牌”。因为裘进在传统中又加入了创新元素,加上现代审美的特点,制成了有他个人特色的“裘氏玉牌”。裘进觉得只有在理解、承袭传统的基础上才能有所创新。只有传承与创新相结合才能将玉文化不断地传承下去。
历代玉雕大师都在追求玉器的意境之美,然而要使玉雕作品传神有意境,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而裘进,这位年轻的雕刻艺术家,在创作玉雕作品中,既能把玉雕制作的立意与玉石、技术与艺术较好地结合起来,也能把南北方的玉雕技艺和风格有机结合起来,同时还能把握住时代性,了解人们的审美观、时尚潮流,使自己的玉雕作品有一个新的境界。可见,他的玉雕技艺已经在这几年的磨练中有了一个大大的飞跃。好的玉雕就是一件艺术品,它的美,或在于形态,或在于色彩,或在于意境,也可能三者兼而有之,雕琢玉器设计和构思在先,要以玉为基准,量料取材、因材施艺是玉雕的基本要求。近年来裘进不光在白玉雕刻上大显身手,更是选择了更多其他材质的材料施展其过人的雕刻手艺。
我们对玉的理解除了古人所称的“石之美者”外,“温润而有光泽之美石”也为玉的一种理解,其中包括真玉(软玉、硬玉)和非真玉矿物,如玛瑙、水晶、绿松石、蛇纹石、萤石等。玛瑙晶莹剔透而又绚烂多彩,不论在观感、质感、手感和耐久性方面都可媲美软玉,玛瑙的光滑、细腻和温润的感觉不输白玉,而色彩更是丰富多彩,所以大受藏家的青睐。在众多玛瑙中南红玛瑙尤为珍贵,按颜色可以将其分为锦红,玫瑰红,朱砂红,红白料,缟红料。锦红,颜色以正红、大红色为主体,其中也包含大家所熟知的柿子红;玫瑰红,颜色相对锦红偏紫,整体为紫红色,因像自然界的玫瑰色得名;朱砂红,红色主体可以明显看见由朱砂点聚集而成,也有的呈现出近似火焰的纹理;红白料,红颜色与白色相伴生,比如常见的红白蚕丝料,以红白分明者为上品;缟红料,有着以红色系为主体的缤纷纹理的南红玛瑙材料,因其纹理类似红缟纹理故被玩家们称为缟红纹南红玛瑙。
自然界间天然的红色的宝玉石本身就稀少,红宝石不具有雕刻性,珊瑚质地较软很容易受到侵蚀,长期贴身佩戴会逐渐的颜色暗淡。南红的出现解决了人们对红色玉石的需求。它本身有着很好的润泽度和厚重感,南红的硬度和白玉,翡翠差不多,在摩氏6.5-7之间。适合雕刻加工。尤其是四川凉山地区的料子由于主要是火山岩类,韧性更佳,可以做出更细腻的工艺,表现力更强。南红的红色大多均匀一致,可塑性很强,适合的题材范围广泛。本文中所配发的南红作品《弥勒》、《知音》、《清慎勤忍》、《遗风汉趣》、《慎行》、《悟到》、《自强不息 厚德载物》等作品都是裘进近来的佳作。《兽面》是裘进南红作品中的一件工料俱佳的挂件。兽有战汉遗风,凶狠而古拙,料红而不妖,透中有润。虽是小品,更是精品。《慎行》是一件极有意思之作,慎行顾名思义是指行为谨慎检点,就名字而言,实在想象不出裘进会如何来雕刻此作,但看到作品时瞬间恍然大悟。裘进以南红玛瑙为料细腻而生动地雕刻了一只正在缓缓爬行地蜗牛,作品整体线条流畅,动感十足,将工、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精致地让人爱不释手 。想必雕刻艺术家裘进在为此件起名时,也是像以蜗牛谨慎而缓慢的爬行的姿态,警示着收藏者们“修身需慎行也”。
人生如玉,潇洒坦然是玉石之精魄,精雕细琢是通向完美之细节。玉之所以受大众的喜爱,原因在于这小小石头的背后蕴藏着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裘进的玉雕作品将南方灵动与北方粗犷大气的风格结合了起来,形成他自己的“刚柔相济,收放有致”的独特艺术风格。并能因材施艺,生动活泼,线条流畅优美,简洁明快,造型精美。可谓是携千年古韵,创一代新风。裘进的作品精而不多,他的玉牌因量少,艺精而收到海内外玉友门的追捧。其一块标准玉牌作品吗目前市场价已过百万。裘进制玉不单是为了迎合市场需要,更重要的是为了玉雕艺术。他的玉牌把件、挂件、摆件、山子等玉雕作品,虽价格高昂,却均成为全国各大拍卖公司的必争之物,同时也是海内外各玉友和玉器收藏家们的收藏之首选。而裘进本人更是在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技艺水平。
玉雕艺术凝结了中华民族的智慧,以其超凡脱俗,精美绝伦,融激情与灵感,汇思想与艺术于一石,给人带来让人无限遐想的意境之美。它不光是具有民族特色的艺术产物,也是世界雕塑苑中的一朵耀眼的奇葩。我们期待着中国玉雕艺术家裘进不断有新的玉雕精品问世。我断言,裘进玉牌将在今后中国的玉雕史上刻下不可缺的灿烂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