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之时,读《封神演义》,知姜太公其人,名望,字子牙,别号“飞熊”。当时周文王求贤若渴,夜梦一翼熊飞扑帐中,诧为异兆。于是文王渭水访贤,遇姜子牙碧溪垂钓,询之名号,号曰“飞熊”,竟与梦合,知其非常人也,乃用周辇推之出山,行八百步。姜子牙感其诚,辅助文王灭纣兴周,得周朝八百年江山。乃知“飞熊”来历,知是辅弼重臣之称,但飞熊究竟如何为飞为翼,则也难以为描为述。年少懵懂,难以辨识。
青年时读《史记》,其中《齐太公世家》载:“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彲,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此即太史公笔下之飞熊耶?文王梦中之飞熊耶?但是,何物灵瑞,如此形异!尘世既无,画中竟也无存呢?怅怀悒悒,经久难释。
转瞬三十余载,因参观深圳古玩城卓玉馆,于白玉世界,存珍号万之中,见一翼熊,拧首扭身,作势而立;寻顾之间,云眉舒展,双目精光流露。口鼻处玉皮点施,如熊吻之唇色,浑然天成,横添妙趣。两爪奋张,前臂欲扬先抑,作蓄势欲奔扑状;两翼抖振微张,欲作飞天之羽;下体后挫,两腿取蹲势,蓄足崩山裂云之力。雕琢圆润饱满,不见憨态,唯见灵动,意与神会,如梦如幻,天工开阖,欲趋欲奔。
旁有文字说明,曰:白玉飞熊。
此即周文王梦中之飞熊耶?太史公笔下之“霸王之辅”耶?观此作势趋奔之状,寻明君以投效耶?奔文王吐哺之梦境耶?展建国兴邦之宏图耶?
噫!果然非虎非罴,非龙非彲,难描难述,真非凡间之物,而无怪乎画中之无存也。
然则,此文王梦中之飞熊,与碧溪垂钓之“飞熊”,相距何殊耶?彼时太公不过穷愁无奈,碧溪垂钓,水寒无鱼,而曰愿者上钩,不也可笑乎?虽然饱读兵书,天文地理,经济韬略,无所不通,但八十余龄,尚且报国无门,不也可叹乎?至于混迹闾巷,屠牛卖肉,运败时衰,吹箫行乞,既憨且愚,飞熊末路,不也可悲乎?
常听人赞:“姜子牙八十遇文王”,庆幸之余,叹赏耶?惋惜耶?或者兼而有之耶?梦与非梦之间,何相遭如此之晚耶?或有人说:“君臣际会,须得时势所趋,命运相招,非人力所能左右。”此言虽然无奈,其于后世之怀才未遇者而言,也暂可聊以为慰矣。
熊之本能,表面憨态可掬,实则大智如愚,孔猛有力,有“熊韬豹略,熊罴百万”之赞。况乎梦中之飞熊,天赋地设,故而姜太公为相为帅,憨厚宽仁,能处于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而将士乐为效力,终成辅佐大业,此所以周文王梦飞熊而不梦飞虎、飞豹、飞凤、飞鲤、飞鳌之类也。
手握白玉飞熊,温良细润,匀实称手。细赏之下,见股部有“卓玉馆”篆印款,方知此飞熊为卓玉馆之原创,而悟馆主卓少东寓意之所在。
卓少东于2002年始建深圳古玩城,广纳贤能并量才适用,委以重任,于是各类人才为飞为翼,云集而至,无不乐以效命。短短数年之间,便将古玩城打造成全国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和北京、上海古玩城成鼎足之势,完成了一般人无法完成的文化事业。究其缘故,飞熊在心,白玉为琢,求贤不辍,如此而已。
历史总会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老的传说总是在适当的时候不断地重演,古来建功立业者,无不演绎着亘古不变的人才效应。文王如此,卓董也如此;所不同者,文王一梦,卓董一琢;再有不同者,姜太公八十而遇,而古玩城尽皆青年才俊,不再有飞熊迟暮之叹。
有诗赞之:
卓董*求贤如饥渴,恨无飞熊帐中扑。
觅来和田玉无瑕,指示玉工为雕琢。
飞姿能帅百万师,雄韬要堪霸王托。
玉工巧思乃与合,旋削昆吾鬼神促。
云眉羽翼飞爪动,神情际合追周公。
旬日白玉飞熊出,转挫腾扑梦中同。
卓玉馆内人前立,雾从风动叹神工。
纷纷祥云绕梁宇,熠熠玉霭满室中。
捧向人间人称绝,玉熊飞梦证心迹。
盛世才俊固不乏,梦魂相通世难觅。
安得高标如卓董,心眺玉招求真杰。
广揽飞熊来眼前,碧溪应无垂钓客。
注:卓董:深圳古玩城董事长,卓玉馆主人卓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