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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政:动与静交感 墨与舞结缘 任他舒张才志

时间:2021-4-2 10:51:00 点击:

 读郑仁龙先生的书法,有如登高山仰观风舒云卷,临沧海遥望白浪生烟;你拥我偎欲前又止,此推彼让欲驻又旋,一种牵风系雨波澜不绝的阔达之气,让你顿生视野不尽,心域无边之感。尤其当我沉缅于他那最为擅长的行草――无论是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还是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更觉得他的笔墨气势,绝不囿于一尺一幅、一方一帖的狭小天地,而能激活你境外有境、天外有天的飞腾想像。我喜欢这样的笔墨,正如我喜欢一切好的艺术作品都能给我由近及远,由小及大任思绪骋游的空间一样。而他的隶书则如其人的性情,温文敦厚,拙朴成熟,笔健墨实,含而不露,似一种被压缩、被紧凑了的力度美尽蕴其中,令人窥不胜窥,赏不胜赏。
较之他人,郑仁龙进入书法之门着实经历了一番漫长之路。他虽出生于古老文化与现代文化交汇的上海,但家境清苦,从小并未享有笔墨熏陶之幸运。刚读初中二年便被总政歌舞团赴上海招生的舞蹈教师看中,从而进入该团习舞。从舞蹈学员到舞蹈演员,他的活动天地就是练功厅和舞台,锲而不舍的目标就是跟自己的四肢做斗争,让筋骨变得柔韧,让肌肉变得既有力又具弹性;时时揣摩各种舞蹈不同的神韵和技巧,用肢体演绎出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他先后在《野营路上》《大刀进行曲》《练兵场上》《士兵进行曲》以及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国革命之歌》等数十个大、中、小型舞作中扮演角色。演出足迹遍布祖国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以及前苏联、加拿大、新加坡等欧洲、北美、亚洲及港澳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期间他还身兼舞蹈队长、歌舞团副团长等要职,为总政歌舞团的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别看他最好的青春和年华,一向是以龙腾虎跃的动态形象在舞台上向观众奉献着美的信息,但他性格沉稳,思维细腻,从小就喜读文学作品,美术和书法更是他与生俱来的天然乐趣。故而在上学的时候就曾于上海少年宫学习素描和书法,这更为他埋伏下对书法和绘画断犹难断,了犹未了的不解之缘。在全国上下处于一片瘫痪的十年动乱期间,总政歌舞团也未能幸免。大家都知道他字写得好,便纷纷求他抄写大字报,这倒是个不错的天赐良机,藉以练笔是也。同时,促使他发生了两个转折:其一是日复一日地抄写大字报让他淡远了绘画;其二是有暇让他思考更远的问题,那就是在上海少年宫学的那点书法知识,基础极为薄弱,如不在根基上下功夫,终究难成大器。于是他认认真真地研读书法理论,认认真真地临摹碑帖。先临颜真卿的《颜勤礼碑》,再临柳公权的《玄秘塔》,王氏父子的墨迹也是他乐此不疲的临写对象。隶书则临“史晨”、“礼器”、“曹全”、“张迁”等碑帖。而行草则更钟情于孙过庭、米芾和祝允明等。就这样,由楷及隶、由隶及行,由行及草,终于使自己用墨有规,运笔有矩,彻底告别仅凭兴趣而根基薄弱的随意阶段。
与此同时,读帖也是他一大爱好。这不仅能让他从临摹中走出来,站在更高的角度审视前人的风骨美韵,还能广记博取领悟诸家之长。加之他广交当代书画名流,虚怀若谷,聆听教诲和点拨,从而很快便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细品郑仁龙的书法,从墨的神韵到字的结体,从字与字之间的处理关系到整幅作品的谋篇布局,既承接前人的血脉,又有他自己的风格和特点,这恐怕得益于他的舞蹈出身,并将舞蹈美质有意无意地转移于书法之中的缘故。如舞蹈讲究精气神,讲究行止腾挪环节之间的圆润,讲究流畅与和谐,讲究动作之中含蓄与夸张、放开与收拢,讲究舞蹈画面和队形的平衡与打破平衡,对衬与打破对衬,整齐与打破整齐,将动作的“原生态”演化为似是而非的“变生态”,以及本原于自然界的“老鹰展翅”、“燕子穿林”、“乌龙绞柱”等等的动作和舞姿,还有那些飞旋流转、奔腾激荡的旋律与节奏上的千变万化,都不知不觉地作用着他的书法。故而孤立地看他的字,有着坚挺的骨骼,俊美的轮廓,和丰满的品貌;通篇的看,洋洋洒洒,酣畅淋漓,有疏密,有揖让,有动势,有迭荡,如翩翩舞姿,串串音符,能见其态,能闻其声。
时光荏苒,已过知天命之年的郑仁龙先生,已进入到人生转折的时刻,人到此时常常产生离落心绪,他则截然相反,将这一人生转折视作第二次艺术青春仅仅开始,据此他还为自己刻了个闲章,曰“天放我”。如今他仍为社会上的舞事活动忙碌,经常应邀出席书画笔会,在全军、全国及国际的书画大展中获大奖。现今,在他面前正展现着一片更新、更广、更博大、更有作为的艺术绿野,任他舒张才志,纵笔驰骋……
 

作者:赵国政 来源:《国家艺术》总第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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