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耀：论中国手工之“大”

       中国大手工应是中国的，也是具中华民族风格基调的大手工，是独立于世界的工艺。我们的艺术风格的基调就像单个的原子，既有独立性又有融合性。即能独立于世界，又能共融于整个世界，并能与之共同演化、改变历史的发展。当前的大形势急需中国大手工作品的出现，时代需要精品，这个口号是为振兴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地位而提出来的。每个手工制作者都要为民族振兴贡献一份力量。
       毛主席曾写道：“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现代科技之发达，有人认为人类生理的进化已经停止了，但人类文化还在进化，这是有见地的。生活、生产的工具操作的理念、形式都更新了，以计算机为例，这次报导的“神六”上天的计算机每秒可计算10万亿次，这在手工计算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的大手工是否可以用计算机来完成呢？不能，因为除了某些图案、预想能用电脑先做一个效果图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在三维空间及俏色材料的制作上，还是要靠人脑的构思与手工逐步去完成的，不可能用计算机用多少次的计算去完成。所以在现代社会大手工的制作还是基本靠手工来制作。从永久的观点来看问题，手工作品是不能完全脱离人工操作的，不能脱离人脑智慧的。在信息大爆炸、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中国大手工文化研讨会的进行充分表明时代需要大手工，尤其是精美绝伦的大手工作品的问世，仍然具有极大的时代性和历史价值。科学和艺术是历史发展的一个铜板的两个面，应将大手工制作的理论和重要性提高到这个高度来重视。
        所谓越是民族的越能显示出世界性，艺术是无国界的。要名副其实地制作出称得上中国大手工的作品是需要从各个方面去认证它。中国大手工之大的涵义应是大手笔、大文化、大科学、大责任、大悟性，中国大手工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必不可少的巨大动力。大手工的根在大文化，没有大文化的底蕴，绝不会制作出大手工。大手工的作品是去表现一种或多种文化，其中的文化涵量包含的越广泛、越精髓、艺术手法运用的越精妙，它的价值就越高，所以我们先要努力掌握古今中外的文化。其次，制作者要有大责任。历史在不断进化，在漫漫艺术长路中，经过我们这一代驿站的印痕，地点在什么地方？将来子孙后代查阅一下历史，发现这一代的大手工制作者没有自己的特色作品，没有原创，都是老祖宗或外人作品的翻版，那么在历史上就没有我们的足迹，也没有我们的地位，在历史上会留下空白。所以我们一定要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承受力去承受生活中不能承受之重。用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去承担大责任。没有大责任心的人是不会制作出大手工作品的。因为没有大责任心的人是没有勇气承担大的历史重任的。
       去年，我在制作俏色翡翠微雕《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这件作品时，思想上已进入了医学上所谓的生死两茫茫的临界状态。这个时候的心态是不成功便成仁。反之一旦今天做成功了，即便明天离开世界也值得了。有了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勇气才会在没有前人经验可借鉴，又是从来没有雕过翡翠的状况下，凭借着敢为天下先的责任心和勇气，凭着一种开历史先河荣誉感的亢奋劲，加上几十年积累的各种俏雕、微雕、书法篆刻的经验，吃大苦耐大劳，以较高的悟性和智慧去拼搏了。这件翡翠微雕是在宽度为3.8公分尺寸内（高度成比例），雕出二百多只手，每只手中还有眼睛。观音顶冠上三尊佛像中最小的一尊佛像脸宽仅为0.38毫米，这个最小佛像是花了二十天才雕刻成功的，其中两天工作都超过了15个小时。当时我已经56岁了，这个年纪这么艰苦去拼搏，为了什么？是为了制作中国大手工的绝品。这件作品是开创了玉雕的历史性记录，是为国争光，为中国大手工争光!那时的心态完全是为民族振兴争荣誉的神圣职责在支撑着我的拼搏。千手千眼观音用浮雕手法雕成，二百多只手分五个层次，逐层排列到底板，呈折扇打开状，左右手各握一杆长枪，枪的长度在四公分左右，枪杆直径0.5毫米不到，直到抛光完成后，二条长枪仍旧笔挺，顺五层手排列逐渐向底板靠近，然而没有一丝弯曲和破损。两杆长枪中间上方有《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九个篆文上下整齐，左右距离相等，刻过铁线篆的人都知道，铁线篆讲究的是笔划间的等距离，硬度已达7.5度的翡翠只有用硬度达到10度的金刚钻才能刻得动。然而这金刚刀尖呈什么角度呢？它不是像针尖那么锐角，金刚刀尖呈近90度角度，所以在刻篆文时根本看不到刀尖在什么位置，只能凭刻过数百万字的经验和感觉去刻，由于硬度太高非得用力去刻，又要防止刀尖划出，万一有一笔划出了就要全部抹去重刻。幸好是在背后260字的心经刻完后，稍事休息，趁热打铁一气刻好这九个篆文，才得以成功地完成。这上面心经的落款处有一方微刻印章“甲申”二字（印面面积一毫米见方）。最后的抛光难度也是前无古人的，凭着多年的经验、智慧、勇气和吃苦精神才完成了抛光的难题。雕刻0.38毫米的佛像的左右眼时，因为实在太小了，所以左右眼只能用左右手各自雕成。千手千眼观音的底座使用了二百多克纯金雕成，我用几十年雕印钮的技巧来制作这个底座。底座由浪花和鳌鱼组成，鳌鱼卷尾甩头，以缩短长度。浪花翻飞，从鳌鱼腹底绕过四肢（化成的）向上涌出。呈散开的浪花微微地托住翡翠雕件。浪花的翻飞呈纹样流畅而镂空，镂空的作用是能透出翡翠的绿色来。如果底座浪花把翠面遮多了，那是设计理念上的缺陷。透出点点斑驳的翠绿来，其作用一是艺术价值，二是翡翠的价值都凸显出来了。翻飞的浪花上下、左右、前后有几十朵，但不能雷同。里面犹如诗词的平仄，音律的高低在变化，还要做到对称中的不对称。这个理念是以人为本，人的眉、目、耳、手、脚都是偶数，而头、鼻、口、舌、心都是奇数。所以在制作大手工，尤其是旷世绝品的大手工作品时，整个大的或极细微的，即使是底座也要考虑到每根线条的法度，大的理念是作品整体的大统一之大。作品制成之后的百看不厌是在制作之前都先期周密考虑到的，都是经过反复推敲，而又是一气呵成之整体效应之大的设计理念。既有法度的森严，又有道法自然的浑然天成，不留刀斧的痕迹。书法上的“意存笔先，笔尽意存”正同此理。真正大的理念应是包罗万象的，包括艺术上的佛理，养生的，阴阳的理念等等。千手千眼观世音翡翠微雕外形成椭圆形，六片荷叶团团包住外围。周敦颐在《爱莲说》中形容荷花“不枝不蔓，香且宜远”，一片荷叶一枝根，六片荷叶六枝根。六根圆通不正是佛教最高的佛理吗。天然白透色被巧雕成一朵圣洁的白色荷花，正应顺了佛教“一花一世界”的佛理。当翡翠微雕在黄金底座上放定后，整个作品的一团庄严肃穆的大气象就呈现在你眼前。静能制动是观音菩萨的无边法力的写照。黄澄澄的底座稳稳的托住庄重的透明度极高的翠绿的千手千眼观音坐像，一股庄严国土之神圣气象顿时笼罩在法力无边的佛像之下。青翠、高雅的神圣，衬以金光闪闪的底座，令人顿生虔诚的敬畏之心。这时方能体现中国大手工文化的神韵，令你不得不仰面朝拜。好的作品是没有背面的，当这件连黄金底座的翡翠微雕作品放在缓慢旋转的转台上，转台上面铺着大红平绒，这时那种观音菩萨无边法力，黄金翡翠的高贵气质，追随着作品的大文化、大艺术内涵一起放出万道光彩，真正透出那种五千年文明的泱泱大气度和神圣来。这就是中国大文化的灵魂驰骋于中国大手工中而呈现的神韵。椭圆形的翡翠呈不张开的团状，而下面黄金底座的浪花呈打开状，再下面的鳌鱼又呈不张开的团状，这就是吐纳理念，即收、放、收的呈开合的理念在这件作品上的运用。整个金玉良缘之组合，大的设计理念是整个作品的协调性，活的生命力之生气使你感到艺术生命的震撼力。在生活中如果将活的东西像养花养鱼，由于操作不当，把活的整死了，那是违背科学，有违常理，是没本事的表现。反过来说，我们把没有生命的纸张、木、石、金、玉等材料通过我们的智慧和辛勤的劳动，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了，那就说明你是创造了生命，创造了奇迹，那是何等光荣啊。这件翡翠微雕的成功，给自己一个感悟，即光有责任心和决心，没有各方面扎实的超乎常人的基本功，碰到复杂工艺的大手工作品需要你一个人去制作完成时，那是没有可能的。中国大手工应当是由大气领航，有大文化的底蕴，有大艺术的灵韵，有大手笔的气概。水到渠成，炉火纯青是指对作品的驾驭能力。能做到开合收放，吞吐沉浮，运用自如。心悟手从，庖丁之目不见全牛。真正的大手工作品的生命力因是万寿无疆的与天地共寿。
   随同中国的悠悠五千年文明而遗留下来的不全是优秀的：小脚、包脚布、太监、皇宫高墙深院内之丑陋，国骂等等都是随五千年文明俱生的劣根性，应予根除。而传统的大手工作品中的某些制作理念，手法也有很多落后的不合理部分，应予以去除，而应渗入更多的科学的，原创的，前瞻的新理念。当八国联军的炮火打破了紫禁城的美梦后，国人才真正有了耻辱的感觉，认识了科技之威力，铁弹之厉害，所以才会洗心革面立志图新。百年风云变幻，回顾历史能不感悟。所以尤处今日盛世，振兴中华匹夫有责，不能盲目背负五千年沉重的包袱，不能妄自尊大，固步自封，夜郎自大，要有自我解剖的勇气，去除劣根性，更要虚怀若谷，海纳百川，容纳吸收外来的现代的科技养料的大容量。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进的工具是保证中国大手工成功的重要环节。还有人体标准的比例，黄金分割点，黄金抛物线等西方科学的审美观来完善，改造我们审美不足之处，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合理的要继承，不合理的要坚决抛弃。老子云：“自胜者强，胜人者有力”，改造自我，完善自我，这也是一种大彻悟，然后才有大进步。
        我们有没有赶超纯艺术作品价值的大决心？应该有。我同时也是搞纯艺术创作的，现为上海书法家协会会员并长期从事书画篆刻，印钮的创作。因为从原料来看，如翡翠、白玉、俏色石、田黄石、鸡血石、玛瑙、琥珀等从几千元到几千万元，比起原料相对便宜不知多少的纯艺术原料，譬如纸张。手工制作者应该问问自己的良心，有这么好的原料，为什么不能制作出超过纯艺术作品价值的大手工作品呢？所以要增强自信，做出无愧于原料的中国大手工作品，笑傲艺坛。每当我在雕刻一块年龄是我几千万倍的石头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不要对不起它，它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加工之前要放在口袋中，拿在手中不断揣摩，把玩多日，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尽平生所学将符合这块石头能制作出的最佳题材，正好套上为止，然后动手。这叫一相抵九工，深思熟虑是为了避免后顾之忧。如果你在所要制作的手工作品是倾注了全部的学养、心血的，那么这件由你精心制作的作品会以它的艺术生命永久的报答你，这是公平的。这个时候你真正会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深刻含义的，这就是大艺术家应当用心去打造你的中国大手工作品的理念。我曾经制作了一个作品，它的价值是它原材料价值的数千倍，这个作品是用俏色石雕刻的微雕作品《山鬼》。
        微也是大，金刚经云：三千大千世界不过恒河中的一粒沙，况且恒河中有无数沙。纳须弥于芥子，微处不微。我看到过一幅照片，是从宇宙间拍摄地球，拍摄的照片经过不断的放大，最后是一个人手上所戴的手表上秒针所指的位置都清清楚楚。现代科技已佐证了纳须弥于芥子的这个道理，芥子中的东西放大后可以是芥子的亿万倍。作品中的大中见小的理念是表现作品经得起细看，而小中见大才是显示真的艺术功力，最近我完成了一个大的翡翠雕件，高111公分，宽93公分，厚22公分，在千年柏树底下有十九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游戏的花瓶组合作品，是集透雕、立雕、浮雕、微雕、微刻等加工手法的大手工作品，在三、四百斤重的大作品中有一个孩子胸前挂着一件翡翠雕件，上面浮雕着一尊不足5毫米高的观音坐像，观音神情安详，五官清晰，头发丝和坐着的蒲团清晰可数，该作品的大艺术理念是盘根错节的两千年柏树苍劲有力的将树枝延伸到天际，更衬托出十九个孩童的稚气。暗喻他们将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应为瓶是器的写照，其中强烈的对立统一法则是刚柔，巨微、古朴、幼稚，在其间产生了一种对比，使作品凸现一种文化之大，理念之大之新才是其中之精华。这件作品比以前制作的纯微雕《千手千眼观音》俏色微雕，更增加了一层大中见微的元素，是又一个创意，又一次进步。在我的艺术历史上又留下了重重的一笔。这就是艺术生命的真实意义。就像微雕千手千眼观音顶冠上最小的一尊脸宽0.38毫米的佛像一样，辛勤制作了二十天，回报是一辈子的享受，更有一层是永恒的概念。不计较吃苦谓之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圣人不自大，故能成其大”，“夫唯不静，故无优”。静下心来才能做大学问，不能急功近利，那样是做不出大手工作品的。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道像水、像电、像生命中的能量，当道进入“器”时，才能显现出道的能量。茶水融入方壶，水即成方形，入圆壶则呈圆形。电，入电车，会奔跑：入冰箱，会冷冻食品，断了电，无形无踪，器皿也失去了作用。作用不在器而在道。房子造好了，当其空，可以住人。所以，“天下之至柔，驰骋于天下之至坚”。这个柔就是大文化。没有文化，艺术、这个大手工就没有生命，它只是一件行尸走肉。法国大雕塑家罗丹在雕塑一块石头前已经看到一个人坐在石头里面了。我在很多年以前，就具备这种制作能力了。罗丹说的浑厚的作品是在作品完成后将其从山顶推下滚落在地，去掉被摔坏的，剩下的部分就是最好的。这个理论是我们祖先在二十四诗品中早已说过的第一品“雄浑”；同样，雕的最好的印钮的写照是“古朴浑厚”。殊途同归，最好的作品其原理都相同，大手工制造者应该掌握古今中外艺术中的大见解。从而制作出真正有分量的中国大手工作品。
        真正的中国大手工的时空观是如何的呢？以前说诸葛亮的本事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要将这个理念运用到艺术创作中去，我们这个艺术思维也应该是前接亘古，后接未来的，是一个跨时空的大理念，作品虽然是在今天完成的，但严格来说，完成日是在百年后的今天。看今天完成的作品就像百年以后看一样。如果经过一百年，还是没有遗憾，那就是成功的。
        大手工的有一个理念是你的艺术涵盖量之大。如果一个大手工制作者，精通诗内以及诗外的多种功夫，如武术、气功，向宇宙借取能量，书法、绘画、篆刻、印钮、微雕、微刻、音乐并能懂阴阳，诗词平仄、音律变化的原理并能融会贯通，那么在制作大作品时他的成功概率要相对的大。拥有大智商，耐大劳的优良品质，不断实践，在实践中不断悟省，然后又大彻悟，再遇上大平台，获大机遇，制大手工，获大成功。数百万字的微刻将深厚的中华文明滋养了我的大手工。
        大手工的美的含义之广，包容着“丑”的，“枯竭”的，“残缺”的，都可为美，唐代诗人李商隐写道：“留得枯荷听雨声”，那种美是一种凄美，一种残缺美，我也曾经用薄意雕法用石材雕过这题材。扩大我们的气度和视野，将传统和前卫互融，融于作品。凡是传统的优秀作品中必蕴含着发展的眼光和可以永恒生命力的元素和概念；凡是比较前卫的优秀的新潮作品，它的内涵一定有非常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底和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法。这些例子可以去看一些雕塑、绘画、书法、舞蹈、歌曲作品。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它的手和脚的长度比例都是夸张的；塞尚的印象派作品《睡莲》，那种光的效应已经超过了那种具像的摄影作品；张旭怀素的草书的线条张力已经贯通了一千年以后的西方美学所认为的蛇形线条是最美、最有力的理念。毛宁唱的《涛声依旧》是以唐代诗人张继写的《枫桥夜泊》诗而改编的一首流行歌曲，二十八个字演绎和延伸了千年的文化艺术的生命，中国大文化精华像浓缩了千年的甘醇美酒，其幽香足以醉倒千年以后的品尝者。二十八个字的情景交融，深邃而直白，通过歌曲将传统与前卫文化天衣无缝地衔接，随着优美柔和的曲调将唐代姑苏的凄美的风景线一直延续到千年以后。沙宝亮的《暗香》，它的委婉、低沉的音律，所能获取的效应绝不亚于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就像武术中四两拨千斤那样，纯艺术的技巧，在这里表现到了一种极致。亘古的和未来的理念结合在一件作品上，产生了一种火花的碰撞，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就是优秀作品中的闪光点，以前说千古文章一大抄，现在我们说千古文章一大变，如唐诗三百首有云：“变调如闻杨柳春”，千古不变的理论是一种落后的文化理念，世界要进步，历史要发展，一定要变，只不过越变越优秀而已。书法之线条懂与不懂，精与不精，运用得当与否，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将流而畅的草书线条，注入雕塑绘画，扩展优势。印学中，天地虽小，气象万千的理念之优秀，可使我们制作小面积材料作品时，在其中制作出大气度和大文学来。武学中太极之绵绵不断，无始无终，并能周而复始，无有印痕，无处不能发力制胜，是一个无极的变化态。彼不动，己不动，彼欲动，己先动。此真是无懈可击的大学问。太极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掌的走化为上，即如握筷能延伸臂长一样。因为八卦是以掌技击，所以又多了一项物理上称为面积小、压强大的优势，八卦掌的演练，其中有一掌的神奇与先进性是当手在防守时而足已欺进；另一掌是手被对手擒住的同时，而足已扭至进攻方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瞬间发力化劣为优，更妙在一点痕迹不露。如何将八八六十四卦之阴阳生化，以致变化无穷之奥妙融汇于大手工作品之制作中，是一门大学问。老祖宗的优秀遗产真多，看你会不会继承。
       大的理论，大的概念，老祖宗遗训很多：大音希声，无象无形，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些至高无上的大理念是大手工的精髓和灵魂。
       大积累是必需的。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成之台，作于赢土，百仞之高，始于足下。坚强处下，柔弱处上。金刚经云：“得成于忍”，我在制作极其艰难的大手工作品时，正是由于能忍受一般人不能忍受的难度和辛劳才获得了成功。
不断扩大我们的积累，以至于转化成质的飞跃，由必然王国飞跃到自由王国，完成了一个大顿悟，大手工是通过不断的大顿悟、大飞跃而成功的。
       以人为本，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中意为关键，无意识即无一切。所以大手工无非是六根圆通。生成宇宙的暗物质只被人类掌握了百分之几，我们的认知有限，其实大手工中最灵魂的东西都是暗物质，是手、眼摸不到，看不透的东西，让我们继续不懈努力，探索艺术的大真谛。曾记得有一位大师说过，“传统万岁，出新是万岁加一岁”。历史发展到我们这一代，我们就给他加一岁吧。“山高人为峰”,会当凌绝顶，方能一览众山小。